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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奇·阿尔博姆的“天堂”故事

   杨懿晶:各位读者晚上好,非常欢迎大家来参加今天的新书分享会,这本书是《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今天非常高兴邀请到这本书的译者,也是作家的姚瑶,她自己已经出版过很多作品,还有作家麦小麦老师,也是一位资深的阅读推广人,今天非常开心邀请到二位和我们一起进行线下分享活动,也很欢迎线上的读者朋友们和我们有进一步的互动。


  今天天气也是非常炎热,又打雷下雨,大家来参加活动也是非常不容易,在这里代表出版社向各位读者朋友们表示感谢。因为我们是从上海飞到广州来做活动,因为广州的天气原因,所以昨天很晚的时候接到通知说今天的航班被取消的,当时只能是立刻改的航班,我们现在还有同事被滞留在上海,当时就觉得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万一今天飞不过来,这个活动就要取消了。冷静下来之后发现人生真的是充满意外,有时候遇到一点小小的意外心情就会有非常剧烈的起伏,很多时候遇到难以准备的意外的时候好像会更难以接受这种冲击,很多事情我们应该做好准备的,反而是对它毫无预料。


  其实这个是也是作为作家的米奇·阿尔博姆20多年来一直深度耕耘的主题,米奇·阿尔博姆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会觉得很陌生,但是《相约星期二》这本书很多读者应该都是耳熟能详。这本书在全球已经畅销了23年,销量超过了4000万册,读者应该是远远不止这个人数。后面作家还出版了《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就是这本书的前作。其实这本书也出版了15年的时间,为什么会在15年之后又重新接续起这样的主题,重新写续作,我们也想听听两位老师的见解。因为和姚瑶第一次合作,之前知道她翻译过很多外国文学作品,但是没有深入合作,这次非常开心能够邀请到她翻译这本书。首先请姚瑶和我们分享一下在翻译过程中,包括你的阅读感受。


  姚瑶:我一直觉得翻译书也好、阅读也好,其实都是特别有缘分的事情。虽然我和译文是第一次做翻译方面的合作,但是像我在上学的过程中,在阅读过程中我自己是读了很多译文出版的书,包括米奇·阿尔博姆的第一本《相约星期二》,我在这本书刚刚出版的时候就买了这。当时我看到这本书的时候觉得对我有很大的安慰作用,当时是上大学的第一年,幻想中是离开家就自由的,但是在父母身边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后突然离开家,突然来到北京面对陌生人群、城市,当你获得自由的时候、独立面对自己人生的时候,是有一种茫然的,就是我到底要怎么面对属于我自己的世界,要怎么开启自己的人生。大概在那个时候起看到米奇·阿尔博姆的《相约星期二》,因为又叫《人生最后的十四堂课》,里面也是谈到很多主题,包括一些对未来的期待,包括我们要怎么看待生死、怎么看待生命中遭遇到的很多事情。在我人生刚刚开始的时候看到那本书,所以我记住了这位作者。这么多年后编辑突然找到我,因为了解到我之前写了类似主题的小说,问我有没有意愿来翻译《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我看了这本书之后说我愿意。


  你刚才说了人生充满着意外,其实这本书也是关于生命、死亡,以及很多主题的思考,书的主角安妮是在一个濒死的过程中重新遇见了她人生中对她来说至关重要的一些人,重新回溯了自己人生非常重要的时刻,我在翻译这本书的时候也是恰恰经历了人生中的失去。从我接到这本书开始翻译到最后这本翻l书收尾,我其实失去了人生中很重要的两位亲人,一位是我的奶奶、一位是我的外公,都是我在翻译这本书期间离开了我的身边。当这本书出来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位作者曾经在10多年前给了我这样的安慰,结果没有想到在10多年以后重新阅读他的作品、翻译他的作品,也是跟着他笔下的故事重新回忆了从小到大和奶奶、外公之间的点点滴滴,就像你说的人生是没有办法对意外做好准备的。我没有想到会失去至亲的人,我在失去他们的时候,看了这么多书,懂得了这么道理,也很难对这件事情做好准备,甚至无法理解他们都去了哪。所以像这本书里安妮在天堂遇见了至亲的人,我在翻译的时候会想可能我的亲人也会在那样的地方,他们也会带着对我的期望、祝福,他们停留在那个奇妙的空间里,他们也在注视着我。就像书里说的虽然没有想到天堂,但天堂其实已经在注视我们每一个人。


  所以我在翻这本书的时候就在想我的亲人并没有离开我,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依然在我的身边,所以我在翻译这本书的时候得到很多安慰。


  这本书读者在读的时候应该会得到和我一样的安慰,因为里面提到的是特别简单,但是我们很少深入思考的问题,比如勇气、宽恕、生死,说起来特别简单,但事实上对我们人生到底有什么样的意义,到底背后有怎样的深意,其实我们很少去思考它。米奇·阿尔博姆厉害的地方是把生活中和我们贴得最近的这些概念提取出来,但是用非常简单的故事、非常清新隽永的文笔给我们拆解了这种其实很深奥,可能平常不太会触碰的话题,所以我觉得这本书始终带给我安慰,因为之前的书包括《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一日重生》都是一个主题的一脉相承。所以我觉得这种感动、安慰一直以来伴随着我,所以我翻译这本书的时候与其说是开心,不如说是得到更深刻的安慰。


  这是我的感受。


  杨懿晶:因为之前也没有这么深入聊过,不知道你经历了这么大的人生变故。


  其实我们这本书的出版也是隔了比较长的时间,我们当时在编辑这本书的时候,正好经历了疫情最严重的时候,觉得真的是切中了当时的情绪一样,所以我们会选择这样一句话放在封面上“但凡或者活着,便会不断失去”。其实很多时候真的是猝不及防就失去了至亲的亲人,但是在这样的阵痛过后要怎么样告慰已经失去的人,最终能够获得自己内心的平静,这是米奇·阿尔博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耕耘的。姚瑶刚才也说到了他的文笔是很简单的,但是你并不能说是很肤浅,其实是有它沉重的一面在里面,但是有一种举重若轻的写法,在不知不觉之间就让你得到宽慰。不知道麦小麦老师看了以后有什么样的体会?


  麦小麦:说到这套书一开始挺感慨的,米奇·阿尔博姆所有的作品,我真的觉得设计得很漂亮,非常清新的感觉,又很时尚的感觉,尤其《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因为是续集,颜色互换了,觉得非常奇妙。而且15年这个数字也很神奇的,第一个故事是艾迪救了一个小孩,然后死了,天堂发生的故事,故事就是这个故事的开端。在天堂对每个人都问小女孩救活了吗?但是没有人告诉他。这本我才看出来原来小女孩长大了,是不是这15年都在等这个小女孩长大呢?就是这种感觉,因为最后说了艾迪,没有艾迪就没有这两本书。


  所以我会觉得这个作家会给人很奇妙的感觉,就是生命的历程,生命中经历了什么,也许不是一模一样的故事,但是很多感悟、人生的理解是很相似的。他的文字确实是非常有特色,就是很简单的、口语化的手法,我特别建议大家去读,可以列为休闲阅读,故事是非常轻松、简单的故事,但是又并不是一个轻浅的东西,因为涉及得特别深,像游乐场里面80多岁的维修工,但是你不知道他的一生居然是有那么多的故事,居然有偶然,也有经历过战争,很多作家也是经历过战争的。战争带给人类的创伤是非常深的,在这样看似轻浅的小说里也触及了特别深、沉重的话题,而且战争中就是一个谜局。米奇·阿尔博姆还有一个很神奇的地方就是反转,真的可以在任何一个情节不断反转,比如在《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把每个人的故事读完就会理解为什么会遇见这个人,这个人非常重要,是他的人生主题。


  我觉得他写作的设立非常有意思,其实就是在给你的人生设立5个主题、5个课题或者5个阶段,然后这5个课题是由5个人代表的,其实很多是陌生人,完全不知道是什么人,可能他们在人生的交会只有短暂的1秒钟,但是就影响了对方的生命。所以我觉得米奇·阿尔博姆的写作技巧、构建情节、解构的能力是非常强的。我觉得作为写作来看是非常有特色的作家,那么畅销也不是意外的,而且几本书都很畅销。所以这个写法是切中了我们的点,尤其是切中了时代,或者这个时代人性的需求。我觉得我们这个时代一方面需求浅,浅才不用费脑子,但是一方面对深入、深刻有很多的要求,因为每个人阅读了很多东西,同时对深刻的东西又有苛求。因为我们很孤独、寂寞,对生命也觉得很无望,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在哪里,所以我们需要有一些东西触达我们的灵魂,给我们一击,这些东西可以是强刺激的东西,也可以是人性中藏得很深的东西,这些东西在日常生活中不一定出来,好像你们两个人是很熟的,但是并没有像这样一样谈话。第一本里的艾迪、第二本里面的安妮都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可能和他有交集的人互相都会知道这就是一个老维修工、这就是年轻的护士,他们的生命中到底经历了什么东西呢?米奇·阿尔博姆用他的笔,用他们在天堂遇见的5个人,把1个人一生中所有的忧伤、抑郁、阴暗面、不安全感像剥洋葱一样剥开。所有人的遇见都不是偶然的,都带有命运的必然,其实都是有原因的。


  读完两本小说会对身边的人产生新的好奇,他们是不是都有故事呢?会激发我们的好奇,也许我们会和这样的人深入交往,可能会发现一些人性的秘密,所以我觉得这样的小说会启发你的感觉、启发你的思考、启发你看人或者看世界、人性不同的面向。所以我觉得这样的小说真的很有意思。


  杨懿晶:刚才二位老师说的米奇·阿尔博姆其实是很容易激发其内心向善的一面,看米奇·阿尔博姆的时候会发现其实内心还是有很多向往温暖、安全的一面,可能是每个人性本善的一面都会被激发出来。我在看这两本书的时候也是隔了很长时间,以前小时候看起来不太能够触及到那些点,随着年纪阅历增长,反而会有更深的体悟。可能作者随着这么多年阅历的增长,对写作也有了新的体悟。原来5个人中选择和生命中看似没有交集,其实在几个关键点特别重要的角色,编辑出一条充满反转的时间线。但是在《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里其实选择的还是和他关联更紧密的,包括像她的妈妈、丈夫和宠物,爱的面反而是变得更宽广了,不再局限是人与人,而是生活方方面面。


  两位老师在看这5个故事的时候,对安妮遇到的哪一段印象最深刻呢?


  姚瑶:对我来说深刻的是两个,一个是安妮遇见了她的妈妈,因为这些年有一些话题是大家普遍都关注的,就是大家都在探讨原生家庭带给了我们什么。有些人长大以后回忆自己的父母对待自己的方式,可能会发现之所以长成这样其实是和父母是有很大关系,我的好或者不好都能够从我的成长环境中找到蛛丝马迹。


  所以我觉得《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里面写到的母女关系是非常不愉快的母女关系,就像我们刚才说的文笔看起来很轻松、很好读,但是了写了一些非常残酷的东西。


  杨懿晶:因为本身就背负了一个很沉重的开局,小女孩在成长的时候在生死线被救了过来,一只手其实已经被切断了,还导致一个人的死亡,新闻媒体就蜂拥而至,想从她身上挖掘新闻点,妈妈为了保护她,把她带到另一个地方,但是小朋友是不会这样觉得的,反而是对母亲充满怨恨,等到回过头看的时候其实会发现自己对妈妈是有很多误解。


  麦小麦:她的妈妈确实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为了和男人约会,把8岁的小女孩丢在游乐园自己玩。


  杨懿晶:其实现实生活中是可以看到很多类似的案例。


  麦小麦:确实是一个失职的妈妈,所以这个妈妈从此在情爱路上肯定也没法走下去。


  杨懿晶:她也是觉得很愧疚,所以会过度保护女儿。


  姚瑶:在安妮看来妈妈是在控制我,但是在妈妈看来是我在保护你。因为孩子很小,母亲是成年人,母亲也是第一次做母亲,又有一个抛弃了她们的父亲,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和安妮相处。我觉得她们在天堂相遇之后,最后达到的结果让我特别感动,因为安妮对妈妈说我原谅你了,但是又和妈妈说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我原谅你,但是妈妈对她说你需要。我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动容,我们经常会在生活中很苍白地说原谅他人是放过自己,但事实上光说这样的话就是挠痒一样。我看了这个故事的时候明白宽恕、原谅,尤其是家人和亲近的人之间这种宽恕和原谅对我自己特别重要。不管你是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还是和家人有各种各样的误解和难以沟通,等我们长大成人之后都可以重新审视和父母之间的关系。所以这段是最让我觉得很动容的,尤其是最后的结局。


  第二个人是安妮在天堂遇见了她的宠物克莉欧,但是克莉欧是以人的形象出现在天堂里,一直到最后才知道曾经是她的小狗。现在养宠物的年轻人特别多,因为我自己也是有一只小猫,也是有先天性心脏病,从我带它回家开始从天天跑医院,医生都认识它了,而且现在每天都要吃药,医生也给它下过病危通知,因为这个病只能活到2岁,但是我一直觉得爱真的能创造奇迹,现在已经是5岁多的猫,身体很平稳,在持续吃药。我觉得米奇·阿尔博姆也是意识到现在的都市人都很孤独,因为很多年轻人都会说我不想谈恋爱,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亲密关系,就是这种不懂得处理亲密关系的年轻人非常宠爱自己的宠物,对他们来说宠物是人生中一个安慰和陪伴。我觉得对我来说我的猫也是,我经常和大家开玩笑,我不觉得我的猫是我的孩子,我觉得我们是舍友关系,我们两个经常在一个屋子里一个平行空间,我扭头看一下它在不在,或者过来看我一眼,在旁边默默看着你,陪你做了很多事情,不需要过度把它当作孩子。像米奇·阿尔博姆在天堂把克莉欧塑造成老妇人的形象,我觉得他也是看穿了心理宠物的关系,宠物并不是你的孩子,很多时候会觉得宠物像一个长者,在照顾你,在安慰你。所以我经常看着我的猫在说是它在施舍爱给我,它是长者,在陪伴我,我更需要它,而不是它更需要我。


  所以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和宠物那段特别打动我。这本书里说的东西都是很善意的,人本身的爱和善,但都用残酷的故事来表达。包括克莉欧有一个非常悲惨的身世,到那段的时候我都不敢往后翻,我觉得不要是那个结果,但最后还是那个结果。我觉得最难得是写的都是很真实、很残酷的东西,也是日常生活中会遇到的困境、意外。但最终呼唤起心里的温暖和爱,这是让我印象特别深刻的地方。


  麦小麦:听姚瑶说的宠物这部分特别有意思,因为我短暂养过宠物,我看宠物那段会特别奇怪,为什么宠物是老妇人?听了姚瑶说了之后明白了,确实养过很长时间的宠物,而且陪伴感更强的人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我对宠物那段没有特别的感觉,我特别有感觉的两个人一个是妈妈、一个是保罗。我是70后,我觉得70后很多女性,尤其是知识女性,读书越多烦恼越多,一个巨大的生命课题。因为我们那一代的妈妈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非常硬,人生是粗线条的,而我们这条碰到巨大的转型,所有文学、人性的因素感染了我们,所以我们和她们有巨大的鸿沟。她们眼里的生活我们觉得不值一过,我们的生活她们觉得太不靠谱,所以我们是有巨大碰撞的。我觉得80、90后的妈妈都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因为80、90后的妈妈已经开始反省了,开始受到西方育儿观的影响,开始人性化对待孩子了,而我们那代不是,我们那代还是学习要好,不打扮。我擦了很香的润肤霜,她说很臭。她们会认为爱打扮是缺点,我们都觉得爱美是美德,美商高才是人生的境界。她们不是的,我妈妈没有用过任何化妆品,唯一护肤品只有在冬天用的蛤蜊油,所以她们的生活和我们的生活真的隔了世代一样的。不要说口红、香水,连好一点的润肤霜都是我们晚年给她买的,都不知道价格的。她们的生活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们这代人鸿沟会更加深。所以这里面也触动到我。


  这个妈妈非常典型,她集中了很多不是好妈妈的点,比如在自顾不暇的时候对孩子没有照顾到,居然把这么小的小孩丢在游乐场里,其实这是犯罪的,然后导致这么可怕的后果,接下来一直在弥补。但是弥补的方法也确实很可怕,比如发现孩子回来晚了暴跳如雷,一旦有什么苗头就开始严厉控制,用一种强控制的方式控制孩子。所以安妮确实是非常可怜,她遭遇了那么大的事故之后没有得到任何心理抚慰,只是被关起来,拉住、远离事故现场,而没有任何人疏导她,没有任何人说。虽然旁边有妈妈、有最亲密的人,但她是一个人跌跌撞撞长大的。


  第二个人是保罗,是她的丈夫、挚爱,甚至为了救保罗她愿意把自己的肺拿出去。而且有一个主题是小时候在学校一个是霸凌、一个是早恋,这也是特别触动我的点,她的初恋被同学发现了,然后让人用一种软性的霸凌取笑她,把她的秘密公之于众,她因此受到很深的伤害。保罗转学走了,在保罗心里也是有一个巨大的波澜,后来才知道。所以这也是她妈妈没有尽到妈妈责任的地方,当孩子早恋的时候有了第一次爱情地发生,父母应该起到什么作用,这也是应该给到我们思考的。早恋是非常正常、美好的一件事,如果你们的亲子关系达到孩子喜欢什么人,或者陷入爱河了就会告诉你,把你当做过来人,向你取经,在困惑的时候向你倾诉,我觉得这样的亲子关系是特别好的,可以成为孩子恋爱的闺蜜或者是倾吐的对象。如果一个孩子早恋了能够和爸爸妈妈说,有困惑可以问爸爸妈妈,我觉得这样的亲子关系是非常好的。


  然后就是缘分,他们的缘分确实非常奇妙,在生命中当她用内心的力量愿意走出来的时候,她想要当护士,开始问她叔叔当护士需要什么条件,然后就去学习。原来她做什么都是失败的,没想到当护士是非常成功的护士,因为受过这么多心里的煎熬,所有病人都愿意向她倾诉心里话,而且所有的病人看着她都觉得特别放心、安心。因为她过去需要纠结的东西太多了,是无心学习的,所以在学业上没有突出之处。但是一旦安心下来,比如学习医学的功课突然觉得非常简单,所以就成了一个很好的护士。


  一个人成长过程中,最终还是要靠内心中的力量。内心的力量是藏在心里的,因为自己的契机或者外界契机把内心的力量调动出来,这个力量是无限的,像她经历了很多,失去了孩子、男朋友离开、妈妈去世这种状况下,有可能就堕落到底了,但是她就开始爬出来了,然后借助职业转换真的就站起来了。站起来之后就开始有好运了,缘分来了,但是最后还是又遇到事故。所以这两个人会非常重要,确实也是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两个人。


  杨懿晶:其实安妮也是遇到了很大的挫折,不只是很小的时候遭遇了事故,成年以后也是走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弯路,最后是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方式,我觉得这个对很多人也是一种激励。有时候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未必是你自己的问题,可能是没有找到你最适合的领域,一旦挖掘到你的潜能的时候,人生就会出现一个新的转折。


  包括刚才说到亲子关系的时候也不仅仅是早恋,可能我们亲子之间需要更多交流和沟通,因为米奇·阿尔博姆之前写过另外一本《一日重生》,也是讲母子之间充满误会的一生,直到人生最低谷的时候通过某种方式和妈妈重新度过一天,他才发现原来妈妈为我做过这么多事情,她在为我挺身而出这么多次的时候我却一次都没有为她挺身而出过,这么多年反复在提到的亲子关系,有些时候还是应该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因为今天也请到译者和推广人,请两位选取自己最想要和读者分享的一个片段给我们进行朗读。


  姚瑶:我选了这本书里安妮和妈妈和解的一段,前面的故事其实就是安妮在天堂中遇见了母亲,这段是她和母亲的对话,我大概读一下。

  (阅读)

  这就是我想给大家分享的很动人的一段。


  杨懿晶:谢谢姚瑶。在听的时候又想到,我觉得他是非常善于用文字描绘画面感的作家,其实我们现在看了很多这类主题的电影,类似《寻梦环游记》啊,其实小说也都很像是这种主题的电影,画面感非常强,又善于调动颜色,包括对线条场景的描绘,包括文字有时候很有动感,让你能够轻易进到环境中去。


  姚瑶:因为我在翻译的时候是5个天堂,我觉得就像梦境一样,给我特别直观的感受就是对于色块、颜色想象力的无限释放,非常天马行空,而且不是干巴巴的文字,就是你看他写得很简单,我可以感受到他文笔的厉害之处,三言两语就可以把画面非常直观地呈现你面前,读文字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想描绘的天堂、色彩到底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是挺美好的阅读体验。


  杨懿晶:请麦小麦老师我们读一段。


  麦小麦:我读的是结局这一段,是她又从天堂里回来的,还满治愈的结局。


  (阅读)

  杨懿晶:谢谢。


  这一段里面就可以看到作者非常注重生命延续,他在写这本书的时候,最后作者简介可以看到他在海地建立了一个孤儿院,救助了很多在自然灾害中失去双亲的孩子,其中有一个小女孩叫西卡,是有一个先天心脏病的问题,米奇·阿尔博姆和妻子没有生育孩子,他们后来遇到了这个小女孩之后就觉得非常有缘分,把她带回了美国,四处为她寻医求药,想帮助她战胜病魔。但最后很不幸的这个女孩还是去世了,他后来专门为这个小姑娘写了一本书,然后在这本书里用这样文字的方式帮助她重获了生命,他强调的是只有在你被人忘记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死去。经常会用这种方式记住他最重要的人,我觉得这个也是很多时候可以给我们借鉴的。


  麦小麦:所以他的大爱并不只是文学创作,真的是身体力行的,是真的有爱的人。


  杨懿晶:因为我们出版米奇·阿尔博姆也有非常长的时间,其实这么多年过去的,有时候我们会在想现在的读者是不是已经不需要米奇·阿尔博姆了,因为以前在2000年前后的时候心灵鸡汤是非常盛行,大家都想读这样的文学,其实当时也是米奇·阿尔博姆最畅销的时候,现在好像丧文化的流行,大家对温暖治愈性的东西有天然性的逆反和反感。两位老师为我们读者指点一下,在眼下这个时代我们可以从米奇·阿尔博姆文字中学到什么东西。


  姚瑶:现在年轻人丧文化非常流行,有时候我们和朋友开玩笑也经常说什么都不想干,每天都丧丧的。但是其实我觉得人有时候是会说反话的,当我说我很丧的时候或者是孤独症患者,我并不是想把人推开的,我觉得很多是有一种调侃在里面的,我相信大家深处反而是会更珍惜生活中这些温暖的东西,可能是生活节奏很快,生活中遇到的荒诞和荒谬的事情很多,所以会导致我们没有耐心,有时候会很暴躁。但越是会珍惜生活中的善意。有人说过真正能识别善意的人没有被善意对待过,如果内心很丧的人你给他一点点温暖是可以得到很好的治愈的。我觉得不是不需要,是我们需要真正的能够治愈的东西。现在大家不爱看心灵鸡汤是因为太多心灵鸡汤我们叫毒鸡汤,当所有人告诉你只要努力就能成功,这种不是心灵鸡汤,这个东西叫废话,我即使是一个失败者也可以站在你面前和你说努力,只有努力了才有收获,不努力什么都没有。这种东西不需要个人经验,不需要发自内心,如果你告诉我,我给你上一堂成功学的课,只要善于用话术的人都可以说,但那个东西不叫心灵鸡汤,只是很空洞的口号。


  我们出版物也是越来越丰富,所以有很多没有真正的内容,打着心灵鸡汤旗号来出版的书,其实不能够带给人治愈,反而带给人焦虑,其实这是焦虑不是治愈。像米奇·阿尔博姆的书不是一本多么厚的巨著,但是我听了以后有一个感受,写了这么多东西,在一本书里面涉及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而且并没有告诉你生活多么美好,只要有美好愿望就一定可以实现它,其实里面安妮很多愿望都落空了。他想告诉我们的是人生很残酷,人生越想得到的东西可能越快失去它,你最怕遇到的东西可能是最先遇到的东西。谁能想到自己在新婚之夜第一天就失去自己的丈夫,我在翻译这本书到最后的时候都会觉得说不定保罗可以回来,但作者很残忍,也很真实,不会因为舍不得亲人、一样东西就能够永远留在身边。其实写的是人生中最可能遭遇到的事情,但是你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到底要怎么办,是要怨恨你自己,比如麦老师说到安妮的人生走了很长的弯路,是要堕落到底吗?是要憎恨这个世界吗?我们在面对真实人生而不是童话的时候,你要怎么面对它、怎么治愈自己。米奇·阿尔博姆也没有告诉你怎么做,只是给你展现了安妮这个小姑娘,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把我们生活中遇到不幸的事情放到安妮身上,并且没有给一个好结果。我们从安妮身上可以看到当我们自己面对这些的时候曾经是怎么做的,我们以后可以怎么做。所以我觉得越是当代人,越是生活中的孤立,可能不会遇见一个人面对面聊上好几个小时去倾诉获得安慰,在大家越来越孤独、越来越获得不了安慰的时候,真正一本好的书是我们获得安慰最简单、最有用的途径。


  麦小麦:说得真好,我也是很羡慕一个译者,因为一个译者对一本书的理解是最深入的,真的用另外一种方式走进作者的心。我觉得心灵鸡汤这个词被弄坏了,所以大家就会天然有一种反感,而且大家会习惯所有向上的,正能量的全部叫心灵鸡汤,其实这个词已经面目含糊了。鸡汤本身是一种很好喝的东西,是中国传统的美食,味道非常好,其实是值得我们从中吸取养分的东西。之所以心灵鸡汤被坏了名声,是因为有太多不好的鸡汤,很多用鸡精调的,甚至是加了有毒的毒素的,成功学一个最典型的就是只要努力了就一定成功,但这是假的,努力了不一定成功。如果大家努力是为了成功,而不是看一路上的风景,这样的人生真的会挺无趣的。一是不一定成功,也会失望,然后会有深深的落差。二是就算成功了,站在成功的顶峰上,如果没有一颗丰盈的内心、没有更好的感受力,没有自我,标准都是别人帮你定的,就算站在成功的巅峰,你也会觉得很空虚。


  所以这种意义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而且意义感又是任何人帮不到你的,你必须从生命的点点滴滴寻找意义感,寻找意义感就是贯穿整个生命旅程的课题。我去年年底出的书是《你离更好的生活只差阅读这件事》,我觉得我们每个人都在很焦虑的要赚更多的钱、买更大的房子、让孩子上更好的学校、开更快的车子等等,这些东西都是外在的,其实我们真正内在的东西别人帮不了你,而且外在的东西填不了内心的洞,这个只能靠你的智慧,靠你对每一件事情的看法,如何解读你遇到的每一件事情,这才是最重要的。而米奇·阿尔博姆的作品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教会我们用不一样的眼光,用更加广阔的视野,用更高的纬度检视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这也是我们在生命历程中需要学习的事情。


  好像烂大街的,大家都烦得不得了的话,这种话听起来太腻了,因为确实被说烂了,更可怕的是有的人是没有经过大脑的,只是觉得这个当下加上这一句鸡汤和你们的沟通就完成了,所以这样的鸡汤使用方法就是有非常大的副作用的,其实是一个人与人之间链接的终结,是为了用一个帽子扣住我们之间的交流上,我们用一句鸡汤结尾,我给他上升到一定的高度。事实上链接根本没有发生,或者刚刚要发生就被鸡汤帽子扣住了,所以我觉得这是鸡汤被滥用的情况。所以还是要阅读,真正走进故事中,哪怕听三个人把这本书,一个责编、一个是译者、一个读者代表,从各个角度、个人的见解把这个故事看似已经理解透了。


  但是我觉得大家还是要阅读这个故事,走进艾迪、安妮的生命,体会他(她)的喜怒哀乐,用阅读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好像你看影像,是给了安妮的形象、给了一些动作,你随她走。但是阅读不同,阅读是给了你一些黑白的符号,非常抽象的符号,如果你不识字这些符号都没有用,但是你识字就可以把这些符号翻译成为一个非常有内涵的故事,所以要阅读,通过对文字的感悟走进人物的命运,体会这样一个有智慧的作者到底要告诉你什么,这个到底不是那么浅的,有可能藏在故事下面。所以任何时代都是需要这么好的故事。


  好像我们会说纸书消亡的时代已经来了,但是纸书没有了一点关系都没有,内容还在,所有时代我相信都是需要治愈的文字,需要好的故事,需要一些智慧的结晶,可以哲学、文学、诗、艺术等等,只要智慧生物存在一天,永远都是需要的,因为人类永远是需要用别人的智慧,在别人的体验中寻找共鸣,永远需要表达,需要把自己对人生的领悟表达出来。所以我觉得这样的文学文字永远是有存在的意义。


  杨懿晶:阅读其实是一件没有办法被替代的事情,无论我告诉你多少金句,因为我们现在阅读速度很快,尤其是遇到这种看似轻浅的故事,大家都想立刻从中得到几句金句放到社交网络。有时候我们看到很多米奇·阿尔博姆的金句都不是自己说的,很多时候大家还是要通过自己真正阅读才能走进故事,才能真正过上一种慢生活。


  因为这次整套书都出版了新版,在每一本书里面都附上了一张折页的内容,这次重版总共有六册作品,如果你买到其中一本也可以根据里面的简介挑选其它喜欢的书再进一步阅读。


  最后我想请两位老师给我们推荐一下,如果在这六本书中推荐一本给读者作为阅读米奇·阿尔博姆的敲门砖,你们会推荐哪一本呢?


  姚瑶:如果站在读者的角度,我觉得最经典、脍炙人口的肯定是《相约星期二》,但是我作为《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的译者,我对这本书的阅读和了解肯定是最深入的,而且我作为一个女孩子,主角安妮也是女孩子,而且很巧我很喜欢的文学形象和另外一个红头发的也叫安妮,让我在翻开故事的时候就有天然的亲近感,而且我作为一个女生,我在自己的生活中遇到无数个安妮遇到的瞬间,比如在抢救室门口等待老公,我自己生活中也有这样的经历。所以我在他的故事里看到很多自己可能遇到的故事,我觉得很多读者也会在自己的生活中遇到很多安妮这样的故事,比如和你的父母、宠物,甚至在医院中遇到治愈你的医生和你的人生有什么关联,包括你爱的人,我觉得这是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非常亲近的,是非常有感触的。读了这本书也不会说没有读过米奇·阿尔博姆其它书就会对这本书有阅读障碍或者陌生感,这也是不会的,我觉得是进入米奇·阿尔博姆创造的奇幻世界很好的入口。


  杨懿晶:虽然是续作,但并没有阅读门槛,里面涉及到的很多主题正好是当下非常切中的痛点。


  姚瑶:所以是非常好的一扇门可以推开这个世界。


  麦小麦:其实我和姚瑶是一致的,如果完全没有接触过米奇·阿尔博姆可以从《相约星期二》来读,很多问题讲得比较抽象、比较深,是哲理性更加强一点的,金句也很多,喜欢金句的同学们可以在里面抄到很多金句。今天是推荐这本书,译者也在这里,这本书是最贴近我们的时代,也是年轻的姑娘,生活也是当下的场景,所以这本确实非常适合大家阅读。


  《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展现的是更有厚度的人生,因为80多岁了,生命跨度更加长,对生命本身的探讨都会比较深,比如第一个故事就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因为艾迪作为一个小孩子的意外,导致了那个人的死亡,那本书是在探讨生命本身,这本书是在探讨一个人的一生要经历多少痛,如何站起来,主题是不一样的。


  我还有几本没有读过,我真的觉得我会读完,首先是有着阅读快感的小说,读起来爽,同时也很吸引人,不断反转,反转的同时又有快感,真的是非常爽的感觉。其次真的是可以带给你很多思考的,真的会让你对人生、命运、爱、死、病、痛会有另一个眼光。《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下一个人》安妮真的活过来之后是很惨的,那么难才遇到她的丈夫,然后给了她完美的爱情,在感情浓度巅峰的时候没了,但是因为经历了天堂的五段,已经得到了疗愈,已经能够平和来看待命运了,又惊喜地发现失去的人给她留下一个种子,肚子里有一个孩子了,然后就来全心爱这个孩子。你会觉得这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故事,本来是这么惨的故事,但是为整个看待世界的视角变了,知会已经去到更高的层次,我觉得这是这本书给到的思考。我们看看自己的人生不要那么悲观绝望,有时候换一个角度可以有不一样的解读。


  杨懿晶:不一样的视角看人可能有不一样的可能性。


  今天非常感谢两位老师参加我们的活动,如果现场有想和老师交流的可以举手,请译者老师签名也可以。


  提问:我自己下午看到这个活动走进来还是比较偶然的,看到这里有活动我就看一下书籍,看了前面20多页,因为是上一本《你在天堂里遇见的五个人》的续集,所以我就先看了,把前半部分看了,看到安妮的丈夫死掉,那一段我还是比较有感触的。因为自己曾经在北京的时候待过两年,2015、2016是北京雾霾最严重的时候,当时自己刚刚毕业,没有锻炼的习惯,特别不注意,在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体健康情况越来越糟糕,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生了一场特别大的病。当时自己最严重的时候有一种濒死的体验,真的经历过生命逝去的感觉。那个时间段在3、5个月,包括在老家养病一年多的过程中都是在低谷上的。我现在越来越把一次生死的经历都看作是生命给我的礼物,因为现在我的身体健康、父母的关切、自己的人生都非常不一样的视角,因为在那边修养病一年,相当于隐居了一年,从根本上反思自己的人生,我自己活在世界上想达到什么目的。不知道得出什么结论,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打碎了,想重新开始,一切可以从头来。经历过生死之后觉得是人生当中所有的问题在生死面前真的微乎其微的。可能我知道未来一个月去世了,我会觉得能够坦然面对这种结果,从那次病之后我还赚了,每天自己睁开眼还是特别幸运的感觉,活着就是一切。


  麦小麦:所以你最适合这本,看看安妮在天堂里濒死的历程。


  提问:对,真的非常有感触。想请教两位老师,我自己也是特别喜欢读书,包括自己平常阅读的经验,书里90%以上都是非虚构的,对文学来说自己还是一个偏见,我们对现实世界的认识是很重要的,我们对认识真实的体感和感受真的非常影响我们现实中做事情的,但是文字本身以及文字形成的文学类东西里面是包含了很多非虚构的成分。如果自己通过文字用抽象的方式阅读作者加上个人不确定的东西,就产生一个不确定性的东西,可能这个时候让自己对现实的认识反而加大偏差,最后产生一个不好的结果。目前来说会有这种现象,但也是有一个范围的。


  我的问题是我们如何看文学的非虚构性,对于我们真实世界的冲突、矛盾,老师是怎么看的?


  麦小麦:你的问题我觉得可以置换成我女儿,我女儿11岁,前两天在看一部电影的时候问我电影是假的,为什么我们还要来看?你要用一个贬义词都是编的,为什么我们还要看?为什么还会感动?其实就是看你编怎么样,好听的叫创作。这个创作不是胡乱编的,网上有很多胡乱编的小说,那种是没有营养的。但是真正好的文学作品的编是基于作者对人生、整个宇宙、世界、心灵全部的理解以及全部的人生体验、人生历程来凝练、浓缩而成的故事。我觉得它有典型性,会在日常的事情中选取最有典型性的事件,在各种各样的爱情中间选取那一刻最打动他的爱情。所以不是假的,只是浓缩的东西,只是通过作者这个过滤器浓缩的东西。所以他的故事可能是没有真实发生过的,但是宇宙、世界角角落落在不断发生这些事,可以在很多人那里找到影子,很多朝代找到他的影子。一个好的爱情故事真的在哪里都可以找到的感觉。这才是文学的魅力,确实不是真的,但比真的还真,而且可以触达到最深的地方,用现实的一个故事不一定能够马上展现这么多的东西,但是可能把很多命运中奇妙的东西叠加在这个故事上,这个故事反而可以展现更多的可能性。


  所以有时候哲学和文学、历史是三条线:一条是写实的,我们可以认为是真的;文学是文学家用虚构的笔来写的貌似真正的故事;而哲学是从每个人命运中提炼出来的思想、理念。这三个东西是并行的,当然可以有选择,但是我觉得不要稍微有一点对世界有认识、有深度的人不要贬低另外一条线,这样只会显示出你的浅薄和无知,因为这三条线对我们人类都非常重要,是我们认识世界、表达世界的三种路径,所以都是有存在价值的,而我个人最喜欢的是文学。


  谢谢。


  杨懿晶:我们今天的活动就到这里结束,谢谢各位读者来参加今天的活动。



(来源:上海译文出版社)


2021年5月18日 11:56